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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略自主:亚洲盟友面对霸道的美国

2025-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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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7月15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会见来访的澳大利亚总理安东尼·阿尔巴内塞,并握手致意。(照片:冯永斌/中国日报)

特朗普第二届政府的“火与怒”外交政策震惊并激怒了美国最亲密的盟友,尤其是其亚洲盟友。今年7月,美国总统特朗普向14位国家领导人发出了措辞相似的信函,威胁如果不按他提出的条件达成新贸易协议,将对他们的国家实施大规模制裁。一位前日本高级官员告诉媒体:“如果用词语描述自己的反应,首先是震惊,其次是沮丧,第三是愤怒。”

日本首相石破茂公开呼吁日本减少对美国的“依赖”,实现“安全、能源和粮食自给自足……”。特朗普政府粗暴对待国际伙伴,明显为竞争对手提供了展现负责任利益攸关方形象的机会。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毛宁重申,中国致力于“维护自由贸易和多边贸易体制”。此外,澳大利亚总理阿尔巴尼斯在7月赢得连任后不久访问了北京,但迄今为止似乎并未与特朗普有任何接触。

与其他国家相比,菲律宾不仅享有相对较低的关税,而且特朗普第二届政府对其摆出了军事支持姿态。然而,所有美国前线盟友都面临多重压力。毕竟,特朗普的强制性贸易政策与更加强硬的国防外交政策相辅相成。据报道,五角大楼正在向印度-太平洋地区的主要盟友施压,要求它们明确表示愿意在任何重大地区冲突爆发时站在美国一边。因此,像菲律宾、澳大利亚和日本这样背景各异的国家,可能不久之后难以有效地在相互竞争的超级大国之间进行对冲。潜在的结果是,美国前线盟友的战略主导权受到削弱,而这些盟友近年来一直刻意保持着基本稳定的对华关系。

难以抉择

地区大国以色列和伊朗之间的“12日战争”,加上最近几周乌克兰冲突的再度升级,引发了人们对美国能否继续有效维护印太地区稳定的严重担忧。对欧洲和中东传统战场长期冲突的担忧,也加深了人们对美国“亚洲政策”挥之不去的疑虑。

在努力将美国战略重点集中于中国之后,特朗普第二届政府中强调特定利益或关系优先的决策者正加大对亚洲盟友的施压。美国国防部负责政策的副部长埃尔布里奇·科尔比一直敦促日本和澳大利亚做出承诺:一旦对华出现重大冲突,会采取任何形式的联合军事应对措施。

科尔比是特朗普政府首份《国防战略》的制定者之一。他一直认为中国是美国霸权的主要挑战者,为此亚洲应是华盛顿最该关注的地区。多年来,他一直对美国过度介入乌克兰反俄行动以及对伊朗采取军事行动的可能性表示怀疑。卷入全球多场冲突导致美国武库急剧缩小让科尔比感到不安,据报道,他在今年年初美国暂停向乌克兰提供国防援助的过程中发挥了关键作用。

科尔比在其社交媒体账户上为五角大楼的近期举措辩护,称其符合特朗普政府“恢复威慑力,以及通过敦促盟友增加国防开支和强化集体防御相关的其他行动,以实力实现和平”的目标。一位美国官员表示,美国对亚洲盟友施加越来越大的压力,目的是以“平衡”“公平”的方式实现威慑,这对于“确保美国及其盟友拥有支撑外交和保障和平的军事实力”至关重要。

然而迄今为止,美国的主要盟友对此是表示反对的。日本官员面临与美国的贸易战,并对特朗普在台湾问题上的矛盾态度感到担忧。他们坚称,任何回应都将基于具体情况并符合国际法。与其他西方大国截然不同的是,日本谴责以色列单方面袭击伊朗,称其违反了国际法。这表明日本不愿参与任何新冷战,而且致力于维护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

在激烈的竞选过程中,首相石破茂对美国采用了前所未有的强硬语气。特朗普向东京发出贸易最后通牒后,他在东京举办了一场竞选集会,表示“这是一场关乎国家利益的战斗。我们不应受到轻视”,而且“我们必须公平公正地说出我们该说的话,即使对方是我们的盟友”。这反映出亚洲主要大国对美国霸道姿态的不满。

与超级大国周旋

根据《澳英美协议》(AUKUS),澳大利亚正寻求与华盛顿达成一项价值数十亿美元的核动力潜艇协议,但也拒绝做出任何明确的承诺。澳大利亚国防工业部长帕特·康罗伊公开拒绝派遣军队应对台湾出现的任何紧急状态,坚称“我们不参与假设”。澳大利亚甚至比日本更加犹豫不决,强调任何决定都将“由当届政府做出”,以体现澳大利亚的主权。阿尔巴尼斯总理近期访问北京,并最终达成多项重大投资协议,明确表明澳大利亚致力于与中国保持稳固的贸易和外交关系。

与日本和澳大利亚不同,菲律宾并未面临任何增加国防开支或承诺向台湾地区部署军队的压力。特朗普政府反而增加了对该国的国防援助和军事合作。除了部署“台风”导弹系统和海军陆战队远征舰艇拦截系统(NMESIS)等先进武器系统外,美国还考虑在菲律宾领土(靠近有争议的南海地区)建立一座船舶修理厂和一个武器生产和储存设施。

菲律宾欢迎特朗普第二届政府的战略支持,认为这是加速自身军事现代化、发展本土国防工业和采购先进武器系统的关键一步。尽管马尼拉没有承诺介入台湾任何问题,但它与美国在台湾海岸附近举行了联合演习,并允许五角大楼使用其最北端的军事设施,这些设施在任何重大冲突发生时都将发挥关键作用。

对于增强菲律宾有限的威慑能力来说,美国的国防援助至关重要,但这也可能削弱这个过度依赖美国长达一个世纪之久的东南亚国家建设战略自主的能力。更糟糕的是,它还增加了菲律宾永远陷入美国主导的对华冷战的风险。从目前情况看,特朗普政府与一些盟友关系很僵,对其他盟友则用“拥抱”来约束,而这种“拥抱”限制着它们的战略自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