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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特会”提升中美关系可预测性

2017-04-17

习近平主席与唐纳德·特朗普总统不久前在佛罗里达海湖庄园举行了富有成果的重要会晤,会谈长达七个多小时。由于中美双边关系意义重大,许多人把这次峰会称为“世纪会晤”。在我和众多观察家看来,特朗普先生1月下旬就职后,中美关系笼罩着层层不确定性和不可预测性,而“习特会”为备受关注的中美关系注入大量可预测性和确定性,为今后双边关系指明了方向,开启了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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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晤有几大亮点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关注。

首先,毫无疑问,两国元首就未来中美关系“不对抗、不冲突、相互尊重、合作共赢”的原则基础达成战略共识。在这一框架内,双方建立了以外交安全对话、全面经济对话、执法及网络安全对话、社会和人文对话为四个支柱的全面对话机制。

“合作是中美两国唯一正确的选择”,“我们有一千条理由把中美关系搞好,没有一条理由把中美关系搞坏”。习近平主席的这些话准确精辟地描述了中美关系的性质和未来。

峰会不仅突出显示了双边关系的稳步发展,还涉及全球治理的改善,从而有利于塑造更能反映力量平衡变化的新的全球秩序。

诚然,特朗普总统入主白宫之前及以后,由于贸易赤字、人民币汇率、朝鲜半岛核危机、南海等问题接连不断,出现了许多不确定性,人们甚至担心中美关系将向何处去。事实上,中国和美国在双边和国际问题上有大量的利益交融,但不可能在所有事情上意见一致。然而,稳定而良好的关系不应被单个问题所劫持,应在大方向上、在这一重要关系的性质上达成全面的战略理解。最重要的问题显然是:把对方视为朋友还是敌人,是合作伙伴还是竞争对手?几天前在海湖庄园有了积极答案,它也使中美对抗不可避免的预言破产。

其次,峰会有助于中美经济关系的稳定,也为世界经济提供了亟需的助力。两国交换了对各自发展战略的看法,并决定扩大在各类经济和金融问题上的合作。让两个最大经济体为加强经济合作彼此投缘,而不是去打任何形式的贸易战,是非常不容易的。看来双方都明白,在贸易冲突或贸易战中,没有人能够获胜。

双方在海湖庄园就双边和全球经贸领域达成的共识与合作措施,令人印象十分深刻。当前正值世界经济增长乏力,全球资本流动起伏不定,金融风险上升,一些发达经济体贸易保护主义方兴未艾。

我们来看几个数字,以便了解中美经济关系的战略重要性。2016年,中美双边货物贸易额达5196亿美元,服务贸易额达1100亿美元,双向投资累计超过1700亿美元。据估计,当年美国生产的26%的波音飞机、56%的大豆、16%的汽车、15%的集成电路都出口到了中国。人员往来方面,每天平均有1.4万人往来于中美之间,如今中国在美国的留学生超过30万,占外国留学生的1/3。

特朗普总统的“美国第一(America First)”不一定意味着“中国最后”。更确切说,实现“美国第一”的最好路径也许是经过北京。当然同样的,中华民族的复兴也需要一个和平繁荣的国际环境,而美国正是其中的主导国家。

美国官员经常提到美国的贸易逆差问题,认为这是中美贸易不平衡的象征。两国贸易中存在赤字和盈余是事实,2016年这一数字达到3470亿美元。关键是要找到方法和手段,来减少赤字,恢复贸易平衡。《金融时报》报道说,此次峰会同意进行“百日贸易谈判”,主要是中国对美国金融业和牛肉开放市场。贸易不是单行道,需要互惠互利来维持。换句话说,它绝不是一场“零和”游戏,而必须是合作共赢。通过谈判来寻找互惠互利的解决方案是非常值得欢迎的。

习近平主席在海湖庄园还提到,两国可以考虑扩大在基础设施建设和能源方面的合作。就基础设施而言,中国有资金、设备和建设能力等方面的优势,如果双方决定就升级美国基础设施进行合作,对美国来说将大有助益。能源合作方面,中国在向“绿色经济”迈进过程中对能源有巨大需求,美国可以向中国输出页岩油气。当然美方还应该认真考虑放松对华双用途产品的出口限制。

最后,峰会还涉及地区安全与世界和平问题。从媒体报道看,两国元首就地区安全,包括如何处理朝鲜半岛核危机问题进行了长时间交谈。

没有一个安全的环境,地区政治凝聚力和经济增长都会面临危险。不幸的是,东亚尤其是朝鲜半岛如今充斥着紧张和潜在冲突,让包括中国在内的相关国家深感忧虑。

中国一再重申,希望通过政治谈判和对话寻求解决方案,强烈反对半岛拥核以及任何军事行动或战争。我们看到没完没了的军事演习和导弹发射,甚至看到半岛及周边有可能进行新的核试验的迹象。

美国现在公开谈论军事解决方案,并把包括航母战斗群在内的大量军力移至半岛附近海域,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武力威胁只会带来战争,不会带来和平。我们强烈呼吁有关各方停止正在进行或计划进行的损害地区安全的行为。中国还呼吁有关各方认真考虑它最近提出的“双暂停”建议,为重启谈判、特别是重启“六方会谈”创造条件。

在哲学层面,东亚国家和在本地区有利益的域外国家应该接受习近平主席提出的以合作安全、综合安全为基础的新安全观,而不是以牺牲他人为代价去寻求绝对安全。

如果某些国家在中国的门口通过制造麻烦和障碍,利用半岛的紧张局势对中国进行“再平衡”,那它是大错特错了。“离岸平衡”和“负向互惠”在过去已被证明是徒劳的,甚至是有害的,现在或将来也注定不会成功。我们应该做的是努力维护地区战略平衡,包括放弃在韩国部署“萨德”导弹防御系统计划,共同规划出一个可行的地区安全安排,促进和平,预防冲突,为所有国家提供一定程度的“舒适”。

总之,海湖庄园峰会为如何管控中美两国重要的双边关系作出指导,并绘制了实现这一目标的路线图。基调和方向已经确定,现在我们应该“撸起袖子”,把峰会确定的工作具体落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