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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带一路:中亚官员们的新财源?

2015-08-20

上星期,三大评级机构之一穆迪搞了一次对北京一带一路倡议的信心调查。穆迪报告显示,中国旨在加深与亚洲、欧洲、中东40多个国家经济一体化的这一倡议,对参与其中的新兴市场主权国家有正面的信用影响。甚至有人认为,一带一路战略将对中国贫穷的邻国产生导泻效果。虽然对北京来说,丝绸之路经济带和海上丝绸之路也是它推进政治目标、抵销经济放缓的一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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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迪预计,丝绸之路经济带将主要使经济不发达、投资率和人均收入低下的小国获益。穆迪特别预计那些中亚国家将出现双边贸易的增长,并成为基建开发的最大受益方之一。但是,要使新丝绸之路具备古代丝绸之路的重要性和影响力,仍有大量问题需要探讨,有许多挑战需要应对。

这些挑战也包括政治风险,因为许多包括中亚国家在内的参与国正身陷政治和制度困境。大多数前苏联国家仍在为实现良好的治理和遏制腐败而挣扎。官员以权谋私、国家机关缺乏透明度而且无能低效,是这一地区的普遍现象。在这一背景下,为成功实施一带一路计划,北京必须在分配大量资金用于兴建庞大的基础设施网络之前,务实评估内部和外部的制约因素。然而,尽管人们担心匆忙行事可能给区域计划和参与国带来重大影响,看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还是期望能立即行动并迅速获得回报。

中亚地区的主要特点是腐败、专权和家族或部族式统治。其政权一直面临的问题,是为了确保短期执政安全不惜牺牲国家的长远建设目标。在这种情况下,来自中国的投资可能成为该地区统治精英的财源。令人担忧的迹象已经出现。2010年,塔吉克斯坦开通了经过北方索格特州连接其首都与乌兹别克斯坦的杜尚别-查纳克高速公路。这条公路由北京提供数百万美元贷款,并由中国公司修复改造。但是,给塔吉克斯坦基础设施的这笔投资,却成为该国统治精英的另一个敛财渠道。杜尚别-查纳克高速公路很快变成一条收费公路,它的管理者是一家在英属维尔京群岛注册的公司,公司名为“创新之路解决方案(Innovative Road Solutions)”。这家公司没有任何管理高速公路项目的记录,却在坦吉克斯坦被免除了多项税收。据当地媒体报道,这家公司属于塔吉克斯坦总统的女婿亚莫利丁·努拉列夫。但他否认了上述说法。

尽管否认,这些传闻的存在表明,寻租是中亚政治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打劫国家、为了个人私利而左右政府分配结果方面,中亚统治精英可谓臭名昭著。就像比什凯克的美国马纳斯空军基地在建设过程中所暴露出来的,为保护他们自己的寻租利益,吉尔吉斯斯坦的统治精英们很乐意耍弄俄罗斯和美国这样的大玩家。同样的,一带一路倡议框架下的中国-中亚关系中,无法确保这类行为不会出现。

虽然一带一路被认为是北京最大的核心项目之一,它在中亚的起步却可能遭遇坎坷。贪污丑闻或许会使值得称赞的发展成就失色,而新丝绸之路有可能成为腐败政府和寻租官员们的攫金之路。此外,前所未有的大量资金涌进贫穷的中亚共和国,会加剧这些国家的政治动荡,因为对中国“租金”的分配,有可能成为中亚国家不同部族之间撕裂的原因,进而导致部族冲突与对抗。其结果是,一带一路倡议的声誉和成果受到损害,而这决不是该计划所期望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