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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新政府上任后,其“印太战略”走向不甚明确。不过,从美国防长赫格塞思两次对“印太”地区的访问,尤其是近期出席香格里拉安全会议并发表演讲可以看出,特朗普2.0“印太战略”具有明显的“军事优先”特性。
一是忽悠盟友增加军费、扩充军备。特朗普主张美国同盟体系应更加对等,盟友应承担更多“防务责任”,从而与美国形成互相支持、互为补充的联合战力。为此,特朗普政府的优先做法是施压盟友增加军费开支。赫格塞思在香格里拉安全对话会上要求“印太”盟国向欧洲国家看齐,将军费开支提升至GDP的5%。此外,加强与盟友的国防工业合作也是重要方面。赫格塞思表示,美国将启动“印太工业韧性伙伴关系”,以推动“印太”地区国防工业生产、维护和供应链方面的合作机会,首批项目包括在澳大利亚建立P-8雷达系统的维修能力和设施、制定“印太”地区小型无人机系统标准等。美国还重视加强盟友间的横向联系,通过构建网络化的安全结构来增强美国同盟体系的所谓“韧性”。赫格塞思表示,“一个强大、坚定且有力的盟友和伙伴网络是我们关键的战略优势”。为此,美国鼓励日本、澳大利亚等国加强与菲律宾的安全合作“以支持菲律宾国防优先事项”、推动美日韩三边关系的发展、推进美日印澳四边机制(QUAD)等。
二是以威慑战略为核心。特朗普政府强调“以实力求和平”,主张加强军事威慑力。一方面,美国试图通过构建强大军事力量来“吓阻”他国,为此拟将下一年度军费开支增至前所未有的1万亿美元、构建“金穹”本土防御系统、研发第六代战机F-47、重振国防工业基础,另一方面,则着眼于在冲突发生后左右战局,赢得战斗胜利。可以预见,美国将扩大在“印太”地区军事存在,加强在本地区的军事活动,推动研发部署综合性防空和导弹防御系统,增进与盟友的军事互操作性与战略协调性。
三是矛头直指中国。“印太战略”虽是美国的地区战略,但矛头无疑指向中国。某种程度上说,“印太战略”就是美国遏制打压中国大战略的抓手。美国国防部将中国视为同频对手,其军事建设与前沿部署均以所谓应对“中国军事威胁”为指向。美国在加强军力建设的同时,还炒作“中国军事威胁论”,挑拨中国与邻国关系。赫格塞思在香格里拉安全会议上露骨地表示,许多区域国家都倾向在经济上和中国合作,在防御上与美国合作,但它们必须当心,“在经济上依赖中国只会加深中国对它们的恶意影响,在局势紧张时刻对防御决策空间造成干扰”。他还表示,美国要求欧洲盟友承担更多责任,这样就“可以将更多注意力集中在'印太'地区,这是我们优先考虑的战场”。
四是不放弃以价值观为纽带。一些分析人士认为,特朗普并不重视价值观因素。的确,特朗普对输出意识形态并无热情,正如其在中东访问时所表达的,“所谓'国家建设者们'摧毁的国家比他们建设的国家多得多。干预主义者干预的是他们自己都不了解的复杂社会”,“有太多美国总统被这样一种观念困扰,即我们的工作是审查外国领导人的灵魂,并利用美国的政策来对他们的罪行伸张正义”。但这不意味着其对外战略不存在价值观因素。从赫格塞思在香格里拉安全对话会上的演讲可以看出,美国对外战略仍具有很强的意识形态色彩。他声称要推动自由开放的“印太战略”,并在政治上妖魔化中国。可见美国仍在塑造“民主对抗威权”的叙事。在军事战略上,美国亦希望将价值观融入其中,增强对盟友的迷惑性。
然而,特朗普“军事优先”的“印太战略”面临诸多制约。首先,该战略与亚太地区求和平、谋发展、促合作的主流意愿相悖。亚太地区是当今世界最为和平稳定的地区,也是经济发展态势最好的地区。美国鼓噪“中国威胁论”显然是为其进军亚太找借口,这是美国一贯的套路,路人皆知。然而实际上,亚太地区需要的是更加开放、包容的发展环境,以为稳定安全的地区环境提供更多支撑。美国在亚太地区不断增强的军事活动,恰恰是扰乱亚太地区安全环境的重要因素。美国加强在中国周边的军事抵近侦察等挑衅活动,使擦枪走火几率明显上升,而忽悠盟友增军费、扩军备,唆使个别国家制造事端、挑衅邻国,只会造成更多的不稳定甚至冲突。
其次,美国对欧洲的态度令其所谓的安全承诺大打折扣。欧洲现在有被美国“背叛”“出卖”的感觉,作为与美国有深厚的历史与文化联系、密切的经贸关系、紧密的防务合作的地区尚且如此,美国在亚太地区的盟友难道能获得额外的安全优待吗?美国大肆炒作与制造地区紧张,无非是迫使盟友向它采购更多军事装备,交更多“保护费”,美国并不会给地区国家带来“安全感”。
为维护霸权地位,美国无视亚太地区的历史经纬和现实需求,持续在该地区推行排他性地缘政治政策,挑动阵营对抗,搞“小圈子”。这种行为不仅违背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时代潮流,更不利于亚太地区的和平稳定与发展繁荣。和平稳定是亚太地区国家的共同期待,在21世纪的今天,各方应该树立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的安全观,走出一条对话而不对抗、结伴而不结盟、共赢而非零和的新型安全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