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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应牢记对华强硬与愚蠢的区别

2015-09-14

只要在总统大选过程中提到中国,通常就没什么好结果。2012年,在反华广告铺天盖地的俄亥俄州,当地选民可能以为谁对中国更强硬谁就能胜出。明年,美国对华政策可能成为一个更大的选举话题,并给双边关系带来严重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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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与中国相处是一项非常重要的政治议题。未来,一个守成大国如何和一个崛起大国相处,决定了贸易、反核武扩散、人权、网络战争、安全以及其他问题的成败。双边关系如何发展,无论是合作主导还是冲突主导,都可能将定义21世纪。

不幸的是,政治选举活动通常不是严肃讨论复杂而微妙国际事务的适当场合。现在,所有竞选人都要求提高军费开支以应对和不同国家间的冲突。只要外交政策不涉及敲打几个国家,很多共和党选民就不买账。

因此,中国成为选战话题就不足为奇了。对北京最激烈的批评之一来自唐纳德·特朗普。不过,他迄今主要关注经济话题,正如奥巴马和罗姆尼三年前在争夺俄亥俄州选票时做的一样。特朗普还没有谈论过和中国爆发战争。事实上,总体来说,他似乎不如其他领跑的共和党竞选人那么热衷于战争。

卡莉·菲奥里纳发誓将“更积极地保护我们的盟友……击退中国的进犯”。鉴于华盛顿已经承诺支持盟友的领土主张、给盟友提供武器,并进一步增加军事巡弋,真不清楚她还能再做些什么。

马尔科·鲁比奥既谴责中国“日趋激进的地区扩张”,也抨击所谓的美国政府“试图通过无视侵犯人权来怀柔中国领导人”。如果这位佛罗里达州参议员发现任何可以迫使外国专制政府实施政治转型的方法,他应该和大家分享。但北京不会按照华盛顿的想法来实现民主化。

为了扭转不利选情,威斯康星州州长斯科特·沃克急切地成为中国最严厉的批评者。他宣称:“鉴于中国对美国的大规模网络攻击,在南海的军事化,持续对经济进行政府干预,以及不断迫害基督徒和人权运动人士,奥巴马总统应该取消这次国事访问。比起排场和仪式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沃克解释说:“荣誉只应授予美国盟友、支持者及其领导人,而不是战略竞争者中国。”他还显然相信,让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留在北京对全球有好处:“我认为,这样一来中国与世界上其他国家都会真正尊重美国的领导力。现在的问题之一就是他们根本不尊重我们。”

当然,没有哪个国家和领导人天然有享受国事访问的资格,但沃克费解的推理,仅能被当成一个扮演超级鹰派角色的州长,试图超越他同样好战的竞争者。美国对北京的政策能够也应该更强硬,但不应该愚蠢。

首先,将国事访问视为一种“荣誉”就是错误的。这只是外交工具而已。不管卢森堡多么应得这份“荣誉”,邀请当权的卢森堡大公对美国进行国事访问就显得相当愚蠢。美国大多数盟友的领导人也同样如此。因为他们在外交上没有那么重要。

其次,通过不尊重他国领导人来赢得他国的尊重,真是奇怪的方式。私下告诉北京取消国事访问将令对方严肃对待,尽管美国在台湾部署核武器可能更管用。也更可能成功影响他们的行为,当然未必一定是好的结果。但取消一项已经安排好的行程,将被对方视为精心算计的羞辱,足以激怒对方但不足以起到威慑效果,反而会使在重要议题上取得进展变得更加不可能。

再次,所有人都明白与中国“有很多严肃的工作要做”。分歧在于以何种方式做到最好。尝试通过合作应对争议性话题的第一步,就是严肃对待其他国家。接待一次国事访问有助于实现这一目标。

最后,把完全不同的议题混为一谈,将使严肃的工作更难获得成功。在财政问题上不负责任的华盛顿没有资格就国内经济政策教训北京。基督徒的确被迫害,但目前的情况再复杂,也远比许多年前好得多。更重要的是,不断增长的中国教徒人数,而不是华盛顿的要求,正迫使共产党对宗教采取更加宽容的态度。

网络战争的确没有简单的解决方案,但和取消国事访问相比,美国企业和政府提升报复和防卫能力会更为有效。解决领土纠纷需要非常严肃对待,但这更多是与北京爆发争执的盟友们该担心的事。告诉习近平主席除非他的政府承诺放弃对钓鱼岛和南沙群岛的主权要求,否则将取消国宴,这种做法根本不会有效果。

当然,在美国大选政治中,不切实际甚至不负责任是司空见惯的。在总统选举前还有14个月,敲打中国还有很大发挥空间。

但维持一个不过度热情的礼貌双边关系会有很多风险。即便是唐纳德·特朗普也承认,他向中国买家出售过房地产。“我是否应该讨厌他们?”他问道。好在,凡是胜出的总统竞选人都会忘掉这些威胁和冒犯,就像克林顿和小布什那样,虽然在竞选时攻击中国,但当选后都选择与中国发展合作关系。

不过,选举措辞越激烈,中国以类似方式回击的可能就越大。其结果是,沃克这样的共和党鹰派可能真成为反华信徒,而不只是愤世嫉俗。如果这样,美中关系就可能进入暴风雨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