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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美国时代”来临

2017-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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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学者都在讨论我们今天生活在什么样的时代,其实答案简单明了。我们已经进入“后美国时代”,它意味着所谓“美国治下的和平”和美国世纪成为了过去。我们目睹的不仅是新时代的来临,而且这一划时代进程正在加快,其结果是世界秩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基于历史角度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表示,人类正进入一个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这个新时期始于“美国治下的和平”及美国称霸世界的终结,如果必须确定象征这一新时期起点的分水岭,也许就是2008年,当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带来了灾难性的经济与政治后果。而2017年也是全球向“后美国时代”转型进程加速的起点。随着全世界进行调整以适应新时代的现实,未来全球关系又会有哪些主要特点呢?

新自由主义秩序的经济不平等导致民粹主义兴起

21世纪前10年,美国被迫调整其战略目标,“全球反恐战争”成为首要任务。这个10年里爆发了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和金融危机,美国的软硬实力皆蒙受巨大损失。因此,“亚太再平衡”战略在奥巴马政府时期浮出水面。由于始终把中国当成主要目标,美国的立场从被动军事威慑转向主动参与,目标从南海东海到中印、中国-东盟和中日关系。

全球化经历了前有未有的转型,“再全球化”将成为“后美国时代”的另一个重要特征,支持全球化和反全球化双方力量的交锋比以往更加激烈。

有讽刺意味的是,美国此次摇身变为民粹主义和反全球化的强力支持者,特朗普总统决定退出巴黎协议就是一个典型例子。“美国优先”本身并不是问题,而一旦以牺牲其他国家为代价追求“美国优先”,就会给国际社会带来严重问题。这种“角色大逆转”始于“后美国时代”发端之际,必须予以密切关注,因为它决定了美国在世界秩序转变过渡期将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值得注意的是,这种角色逆转不仅限于北美,从2016年年中英国全民公投退出欧盟,将欧洲一体化计划置于险境开始,民粹主义候选人也在欧洲现身了。

上世纪50年代开始的本轮全球化为世界带来70多年的经济繁荣,它的核心理念是资本自由化,也就是资本应投在经济增长最需要的地方。遗憾的是,资本总是流向利润更大的领域,而且根本无视这一过程制造的社会不平等。

引燃世界各地民粹主义的一个关键因素是贫富差距扩大。为更好地分配全球化利益,必须保持市场效率和社会公平之间的平衡。这个责任必须由政府和其他重要社会行为者来承担,单靠市场是徒劳的。经济新自由主义把市场、资本和私有化置于至高无上地位,给以此为经济指导思想的许多国家带来大面积伤害。

“后美国时代”有哪些特点

“后美国时代”最明显的特点是随着发展中国家实力逐年增强,全球力量平衡被重置。所谓“大趋同”——IMF基于购买力平价(PPP)创造的词汇——已经成为现实。IMF预计从1990年到2022年高收入国家GDP占全球比重将从64%下降到39%,同期亚洲新兴经济体和其他发展中国家GDP占比将从12%上升到39%,其中中国占21%。在美国继续为其经济发展方向展开辩论的同时,新兴国家在成长,因此“大趋同”将成为这个新时期的特有现象。

此外,为全球经济增长与政治进步提供指导方针和样板的理论框架出现根本性转变。随着经济新自由主义及其作为经济改革药方的“华盛顿共识”破产,重要的政治经济学说的缺位在过去10年里一直困扰着各国。人类渴望新思维、新范式、新思路和新的全球治理行动计划。全球目光日益转向东方,特别是中国。

中国的确有许多理由成为“后美国时代”来临时的全球焦点。不可否认,中国已经从上世纪70年代的一个穷国变成今天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它的GDP将不可避免地超过美国。但全球关注不仅在于中国创造了经济奇迹,还在于中国采取并至今坚持着独一无二的经济发展模式。

鉴于这方面的成功,中国一直更加积极主动地在全球治理中发挥领导作用。中国对全球自由贸易的一贯支持,以及它在推动巴黎气候变化协定——无论有没有美国的参与——中的决定性作用,是中国在“后美国时代”作为负责任大国更有担当的几个范例。

习近平主席深刻洞察全球治理的未来,他对国内与全球治理的思考全面结合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国情和全球化的实际情况,在许多国家越来越受到欢迎,而美国和西方国家根植于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则相形见绌。这种全球思潮的转变是“后美国时代”的另一个显著特征。

就连特朗普总统的前首席战略师史蒂夫·班农在习近平主席达沃斯演讲和特朗普总统就职演讲后也表示,“比较两位国家元首的演讲,你会发现两种完全不同的世界观”。亨利·基辛格博士更加概括性地指出当今国际体系正在经历400年来未有之大变局,上一次根本性变革是1648年威斯特伐利亚条约的签署,它结束了欧洲的“30年战争”。已故的美国国家安全顾问兹比格涅夫·布热津斯基呼应基辛格的看法并评论道:“全球力量中心已经从大西洋两岸向远东转移。”

随着世界秩序改变,“后美国时代”有望迎来更美好的未来,同时也由于随之而来的地缘政治风险上升而面临不确定性和潜在的不稳定性。

美国在未来日子里无疑仍是最强大的国家。“美国治下的和平”的终结并不意味着美国已经失去全球领先地位,只不过世界不再是单极的了。美国对 “后美国时代”来临的反应与之前的霸权国家并无不同,它罔顾现实,继续挥舞“美国第一”和“美国例外”大旗,拒绝相信“美国治下的和平”正在崩塌。美国对中国和其他新兴国家的焦虑促使它加倍努力抗衡这些新兴力量。

中国如何走向“再全球化”

中国将继续给予全球化和再全球化坚定不移的支持。全球化让中国受益良多,通过市场与政府发挥各自不同但又相互补充的作用,中国成为为数不多成功保持了市场效率与社会公平良好平衡的国家之一。

说明中国致力于全球化与再全球化的最好例子就是过去五年来习近平主席提出的一系列全球治理原则、理论、政策和思路。其中的“一带一路”倡议、以联合国为核心的多边主义和全球伙伴关系网络都旨在构建一个更强大的国际社会。而“共享”是共同发展与共同繁荣的核心,能够解决贫富差距问题。

“后美国时代”必将面临维护世界和平与安全的挑战。这一挑战主要有两方面:地缘政治纠纷和大国冲突风险,国际安全基础设施整体机能失调。

地缘政治纠纷增加和大国之间的潜在冲突需要所有相关国家以政治智慧和不懈的和平努力去寻求短期和长期的解决方案,尤其应避免所谓的修昔底德陷阱。本着这一精神,中美通过国家元首间的频繁对话和各个层面的磋商达成了基本谅解。

此外,以美国及其盟国为基础的全球安全体系缓慢解体和机能失调正在惹来麻烦。美国及其盟国数十年前设计并维护的这一体系漏洞百出,且与我们今天所处的全球化的、相互依存的世界格格不入。另一方面,虽然联合国安理会是唯一获得全球授权的维护世界和平与安全的机构,但这一国际集体安全体系却时常被迫偏离轨道或被忽视。

中国提出的构建全球伙伴关系网络理念,其性质是开放平等,目的是通过全方位合作培育更有效的集体安全。截至2016年底,中国共与97个国家和地区组织建立了各式各样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这一安全合作新愿景有着巨大潜力,受到众多国家的欢迎。

归根到底,“后美国时代”已经来临,并且会持续下去。今天我们的世界面临三重挑战:地缘政治危机、全球化带来的危机、持续不断的世界经济危机。这些挑战也许尚未极端化,但如果我们袖手旁观,它们也许就会演变成巨大灾难。世界秩序虽说在朝着更加公正平等的方向转变,但全球治理体系必须有相应的调整。现在是所有国家尤其是大国认真对待这些全球性挑战,并审慎有力地采取行动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