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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2月28日,唐纳德·特朗普总统在白宫椭圆形办公室会见乌克兰总统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图片:Jabin Botsford/华盛顿邮报) |
长期以来,美国的中国问题观察人士一直抱怨难以理解中国,这并非毫无道理。但2025年2月28日之后,情况发生了变化。我们只能同情中国那些瞠目结舌的分析人士和观察美国的人士,他们试图弄清发生在椭圆办公室的崩盘是怎么回事——当时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遭受政治责难,然后被赶出白宫。
如何更好地解读特朗普粗鲁的霸凌行为呢?
在马屁精万斯的支持下,特朗普对一位重要的白宫客人恐吓、侮辱、呵斥。这一事件被电视转播,并迅速在社交媒体上疯传。它引发外界对美国现况和未来走向的严重质疑。公共礼仪的标准降到了新低。
这种赤裸裸的震慑行为是否会成为未来美国外交关系的新常态?
熟悉中国近代史的美国政治评论家现在越来越多地用“文革”来描述当前美国政治中的非理性因素。这种类比用来指政治光谱两端的非理性行为,包括激进的、宣扬不宽容的校园示威活动,以及创造新的政治双关语来代替标准语言。这种非理性还指的是对最有权势的特朗普表现出令人尴尬的死忠,而这位总统随时随地在贬低不听话的人。
恐吓和自我吹捧似乎是特朗普擅长的两种粗鄙的艺术。
众所周知,亨利·基辛格就是利用理查德·尼克松反复无常的性格来恫吓外交对象,迫使他们就范。这就是所谓的“狂人理论”。
基辛格劝告他的外交对手不要激怒他那位易怒的上司。
其想法是把尼克松总统描绘成极度不理智、反复无常的人,所以最安全的做法就是与美国保持一致。
否则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特朗普一如既往地喜欢在所有会面场合抢风头,而且摊牌时总是表现出强硬一面。他很容易被激怒,同时难以预测,就像一个不受逻辑推理影响的盲盒。这是单人的狂人团队在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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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2月24日,唐纳德·特朗普总统在白宫椭圆形办公室会见法国总统埃马纽埃尔·马克龙。(图片:Ludovic Marin/Pool via AP) |
埃马纽埃尔·马克龙和基尔·斯塔默等西方领导人最近前往白宫,因为表面看来白宫是西方权力甚至世界权力的中心。他们的目的是表明自己能够“应对”不可预测的特朗普,捍卫各自的国家利益。
马克龙选择以卑躬屈膝的态度迎合这位大人物的自尊心,像演员一样圆滑地扮演自己的角色,以消除特朗普反击的可能性。对于马克龙此次访问是成功还是失败,外交史学家将来会有争议。他插了几句话,甚至纠正了一些事实,特朗普立即挥手予以驳斥,但能低声说话本身可能就是小小的胜利。
英国首相斯塔默与特朗普的“会面”同样经过精心准备,以避免在特朗普面前出丑。特朗普在电视上最喜欢的口头禅就是“你被炒了!”
据《卫报》报道,一位英国官员这样解释当时情况:“我们做了充分准备,但也意识到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特朗普反复无常……因此情形相当紧张。”
在提问环节特朗普打断斯塔默对有关加拿大问题的回答,就体现了这种紧张气氛。加拿大是一个主权国家,但特朗普多次令人尴尬地暗示,称加拿大必须被美国吞并。
“够了!”特朗普说,让英国首相闭嘴并回答下一个问题。
这些欧洲的所谓盟友与美国拥有许多共同的西方价值观,也许更能“读懂”特朗普,如果对他们来说风险极高的话,那么面对一个奉行“美国优先”政策的沙文主义总统,亚洲领导人又会有怎样的结果呢?
在白宫椭圆办公室,泽连斯基不得不抵挡来自特朗普、万斯和支持特朗普的记者用英语(不是他的母语)的协同攻击。他坚持自己的立场,令人钦佩,但此次会谈的失败也是美国外交努力的失败,并且证明(如果需要证据的话)特朗普并非真正的外交大师和交易高手。
这是如此不可一世的人,一切都必须围绕他和他的想法。就像特朗普自己在会谈后所说的那样,这种应激性的自负让电视直播很精彩,但它也表明这位自由世界的领导人(如果可以这么说的话)心胸狭窄、敏感、卑鄙。如果他巨大的自尊心得不到充分满足,他很容易做出糟糕的举动。
大多数峰会都非常讲究礼仪和排场,几乎没有自由发挥的空间。即使是直接的外交接触,也要遵守惯例和双方同意的对话方式。
但是,规则已被抛到一边。特朗普的无礼和破坏性的荒唐行为可能会让电视精彩,但它也是一种新的暴力,不容小觑。
在全世界的目光下,美国领导人表现得就像是犯罪集团的头目,渴望得到那些想亲吻“至尊魔戒”的人的奉承。与此同时,对那些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无法取悦他的人,他心存偏见,经常使用带有威胁的语气加以贬低。
特朗普和习近平可能在今年晚些时候举行峰会,中国外交使团将不得不加班加点确保这次峰会的顺利。两人之前的会面并不能提供可靠的指导,因为特朗普已经不再是第一任总统时的样子。现在,在第二次获胜和侥幸躲过暗杀的刺激下,特朗普表现得似乎世界任他摆布,散发着一种自以为不会犯错的自信。
特朗普第一届政府的荒唐行动造成了相当严重的破坏,但附带损害不大。相比之下,如今在义愤填膺的狂热分子支持下,一心复仇的特朗普能够制造更可怕的后果。
副总统万斯咆哮、卑躬屈膝以及缺乏政治家风范的行为,让特朗普第一届政府时代温文尔雅的副总统迈克·彭斯看起来像是一位政治大师。除了附和特朗普的意见,万斯无法提供其他任何东西。他声称通过视频“亲眼目睹”了战争,对战争了解颇多。虽然没说自己到过战场,但他转而发起攻击,要求战时总统泽连斯基对特朗普表现出更多的尊重。
特朗普想给世界留下印记,他的个人印记,对此世界应该感到担忧。他不仅全面摧毁美国的有效治理,证明自己有能力将“美国的浩劫”从文字变成现实,而且在极度不稳定和危险的时刻,他还在破坏这个脆弱的星球。
无论是无情背叛曾为他工作的支持者,还是通过肮脏的“旋转门”聘用不合格工作人员,或是一心想盘剥受压迫者,同时为恶霸加油,特朗普的外交手段都令人难以接受。他抛弃了数十年来拉拢盟友和建立互信的努力,抛弃了精心构建的关系,破坏了和平条约并撤销了承诺。他似乎打算为了安抚普京而抛弃北约和欧洲,背后的原因尚不清楚,但这可能引来混乱的黑暗时代。
如果说最近到访白宫的西方领导人数量不同寻常的话,那么这不是因为特朗普备受推崇,而是因为人们怀疑他的理智。
简言之,“狂人外交”最适合用在他身上。
特朗普总统和万斯副总统像校园恶霸一样,一起贬低羞辱一个自己国家因外敌入侵而遭严重破坏的领导人,并逼他做出让步。这一天是不会被轻易忘记的。